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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故事:两个姑娘改变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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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艺场Lv.6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3-5-30 07:33:29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我和她的结识,彻底地改变了我的爱情道路。

那年秋日,我从上海开完地质聚会会议,急忙地上了南回的火车。火车上坐满了从上海回家度假的弟子,这些期间的弄潮儿,在高谈着大学里的种种变乱,谈着上海城市特征、风土情面······
我无心听这些说实话,我读大学的时候,也这么激动过,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以为没什么意思了。寥寂之中,我注意四周的环境了,坐在我对面的是个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剪着一个时下最盛行的墨雨发式,能显示出女性体质的弹性和活动的速度,更显示体形的健美。她穿了一件肥大的衣服,一条洋装短裤,简直是不伦不类。她那丰满而白皙的双腿伸得很长,口红抹得很浓,睫毛很长。这种姑娘,现在在街上见得多。我以为与这种姑娘同路着实是倒霉透了。
我闭上睛打起盹来。列车在有节奏地行驶着,我想起了自己的女朋侪维维,她一定收到我的电报了,明天中午,这个姑娘一定会站在火车站门口,穿一套最漂亮的衣服在等候我。两年了,我每次出差,她都是急切地等我归来。明天晚上,我将捧着她那张娇媚的小脸,甜甜地、轻轻地吻着······
“喂,到哪去?一个女生在问。
声音是来自对面,我极不情愿地把眼睛睁开,看见坐在对面的姑娘正笑盈盈地望着我,我的好梦被惊醒了,出于礼貌,我很随便地答道:“回家。”
“嘻,回家,我问你是去哪?”她有点乐了。
“回家,桂宁。”
“你也是桂宁?我们是老乡了。”她用地方话说。
看见她的兴致这么高,我也不好粉碎这氛围,只好打起精神,说:“这次到上海干什么?”
她又笑了,暴露了洁白的牙齿,眼睛不知是眼眶陷得太深,还是眼睛里有一汪水,反正是象深潭一样,看不见底:“我以为是我推一推,你就动一下呐。也真是的,竟让女同志与你主动打招呼。”

这姑娘真是锋利,比我的潍维泼辣多了。口气有点咄咄逼人。
“哎,我来给你算命。”她掏出一副极新的扑克,很麻利地洗起牌来。看样子,假如我不凑趣,她也会自己玩的。
她把牌一张张地摆在几上,嘴里在念念有词,然后说出我的爱情命运:“哎呀,你的艳福真不浅啊,你看,两张皇后!”我一看,可不是,一张红桃皇后,一张黑桃皇后
“你嘛,有一个很听话的女朋侪。她很痴情,对吗?”她看着我,象发现了我的秘密似的,我点了点头。
“你的爱情是很复杂的,还有另一个姑娘很喜欢你,你三十岁以前不会结婚。”她很像一个爱情专家,语言有板有眼。
听她这么说,我笑了。我和维维已经爱情两年多了,明年就要结婚,明年也就是二十八岁,怎么会三十岁不结婚?
列车进入了夜间行车,她坐到我的旁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个神经衰弱病的患者,轻易失眠,尤其在旅途上。现在,我看着眼前这个睡得很甜美的姑娘,心里轻地格登下。我想起了维维,我想着想着,渐渐地进入朦胧状态······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被坐在旁边的姑娘又推又拥,我一惊,忙用手去挡,只见她呼吸急促、脸色惊慌恐惊,双目紧闭,牙齿咬得很紧,一看,原来是在做梦。我忙摇醒了她,她睡意惺忪,渐渐睁开眼,发现是我,有点不美意思,她揉了揉眼睛,难为情地说:“我做了个恶梦,有人欺负我。”她转过身去,想掩饰刚才的失态。
“刚才做恶梦?”我问。
她点点头。
“你们男子······”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许,她有什么特别履历,有过什么不幸?我不出声了。睡不着,她轻轻地靠近我,说:“冷。”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她感激地笑了:“谢谢。”
我调皮地开顽笑的说:“做你男朋侪挺符合吗?因为我相识这种女子对异性有些无所谓。
她调皮而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说:“大概的。”第二天中午,列车正点到达桂宁,我帮她提着沉重的行李走出车站,这时,我已经远远地看见了我的女朋侪维维。我得和这位旅途结识的女子分手了,顿时,我以为似乎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办完似的,忙问她:“哎,真不美意思,请问您贵姓?”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睛有些捉摸不定,说:“不必了吧。”
“那······再见吧。”我提起行李,准备走了。我以为自己受到了轻蔑,而且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她竟然对我存有这么大的戒心······
“你”她觉察到我心情的急剧变革,忙说:
“我叫孟玫,在咪咪彩照扩印摄影部工作。”
“我叫韩社,在地质研究所工作。再见吧。”我伸出了手。现在,我那紧绷着的心情松懈了,我有一种满足感。
她却故意地用右手去拎包,耸了耸肩,歉意地一笑,“欢迎你有空来玩······”说罢,她走了。
这时,维维在人群中看见我了,兴奋地朝我跑来,我顿时以为两天的疲劳一下没了,我迎着她走去。
我和维维爱情已经有两年多了。三年前,她还是小姑娘,中专刚刚毕业,扎着两条小羊角辫,跟我语言还脸红,记得我们相爱后,一次,她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我笑了,说:“因为你长得娇小玲珑。”她听后却伏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她不信赖我会爱她。她就是这样一个很脆弱的姑娘,使人不忍用力去捏一下,就像玻璃一样生怕碎了。
对于维维,我有两件事是对不起她。
她是我从另一个男青年的手中“挖墙脚”过来的。在认识我之前,她已经和别的一个小伙子有来往了。小伙子是一位英俊的,很会摒挡生存的人,当时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有男朋侪,她究竟太年轻了。于是我常去找她玩,跟她闲聊,渐渐地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厥后,当我知道她已经有男朋侪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室息了,我不敢信赖这是事实,我莫名其妙地憎恨谁人爱上她的男子,只管我不认识他。我在拼命读大学时,你们这帮社会青年就闪电般地把好姑娘选走了。于是,我产生一种奇怪的“逆反生理”。我要把她“挖”过来,而且,从感情上来说我不能失去她。抱着这个目的,我不停地约请她出来玩,出来看影戏、舞蹈、游泳,维维终于在痛苦的三角爱情中失去了均衡,她末了选择了我,抛弃了原来的男朋侪。我不敢信赖这胜利的到来,这幸福的到临,这简直是个古迹。我对不起维维原来的男朋侪,也对不起维维,想到爱是自私的,又不免问心无愧了。我和维维好之后样样都关心她,爱护她,我要让我的爱,凌驾她原来得到过的前一个男子的爱。维维满足了。
我对不起她的还有另一件蠢事。固然维维现在已经装作把它忘了,我却很惭愧。
那年炎天,雨季提前到了,几个朋侪相约到市里有名的华园大酒家去。我这个人优点不少,就是喝酒蚍蜉撼树,俗话说“下棋好胜,喝酒谦善”。但我却违反这一定理,常常与人一争高低,效果朋侪们便拿我来做“磨心”要灌倒我。那天喝过几盅,就有点耳红面燥了,废话也多了,平日各类抵触感情一泄无遗,一下说工资少,生存难,一下又讲提升难,入党更难,总之样样都难,讲到背面,又说找漂亮的女朋侪难……反正是酒后话,一派胡言,谁也没有顾虑,随便说。到厥后,一个朋侪说:“在我们这里啊,韩社最有福气,女朋侪娇气,又可爱,是个靓女。”
我已经有几分醉意,就说:“维维啊,就是会嗲人······”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朋侪认真地说:“
“韩社,现在谈爱情可不比以前了,现在小伙子锋利了,什么研究生、演员、司理、万元户,真是可怕,你的维维这么引人注目,可要警惕啊,别让她飞了。”
我得意地说:“我的维维不是那种人。”
几个男友就来劝我,说,要先斩后奏,翅膀断了,就飞不起来了。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又是一阵狂喝,我的舌头僵硬了,双脚如踩在棉花上,有点不听使唤了,委曲地喝了些浓茶,蹒跚地走回宿舍。
宿舍是地质所分得,一个人一间,还寂静,进了房,也不管夏时制才七点多,倒下床就睡了起来。
好不轻易才睁开眼,一看,是维维来了,我坐了起来,只以为轻飘飘的。
维维今晚打扮得很迷人,一条超短裙,一件T恤,洁白而修长的大腿有些耀眼。见我睁开眼,她忙坐过来,密切地问:“又去喝酒了。” “没喝多少。”我说。心里却想着朋侪们的话,看见她确实很迷人,我的心一下紧了,她要飞了怎么办?“我们资料室又到了些新图书,我给你带了几原来。”她说着就要去拿。
我一把拉住了她,她又重新坐了下来,我问她“你以后不会跟别人吧?” 她没有语言,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吻我一下。”我闭上了眼睛。
她轻轻地吻,她的吻很温暖,很醉人。她总是先吻我的脸再吻我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末了才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
我的心一下惊动,我伸脱手抱住她,把她牢牢地揽在怀里,我大概太用力了,她发出一种很轻的呻吟的声音。
维维,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她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我伸出双手,去解她的裙子······
维维警觉地颤动一下,顿时明白我的意图了,立即,她崩地脱离了我,退出了两三步远。
“你……”她恐慌地望着我,象一只受惊的小鹿。我一下就苏醒过来,这么可耻的动机竟然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我为自己感到羞愧,我打了自己两巴掌。
维维哭了,她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脸,我感到我玷污了这位纯洁的姑娘,都是他妈的那几个朋侪和那几盅“猫尿”把我弄成这样的。
“以后我不这样了。”我誓言诤诤地说。
过后,这件事使我感到对维维欠了债似的,但维维似乎忘了,不再提这件事,越来越对我痴情,这使我更钟爱她了。试想:能得到这样一位贤惠而懂事的姑娘,不是很幸福吗?我陶醉了。
但看三五日,相见不如初。时间长了,我又发现维维确实是缺少些东西,缺什么呢?我自己也弄不清······
星期六晚上,我陪维维到市里新开张的一个商场去逛,商场据说是与香港人合资办的,很堂皇,货物琳琅满目。但人山人海,维维拉着我的手,一会看这,一会看那,末了她被一种很美的手帕给迷住了,松开了我的手,说:“在这等我一下。”就挤进了内里。
我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有人用扇子轻轻地打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她,火车上见到的谁人姑娘。
“陪女朋侪来买东西?”
我点了点头。
她今天又换了一套漂亮的服装,险些认不出她来了,假如不是那双眼睛和那声音,我真不敢信赖这是她。
“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忽然把她的名字给忘了,不美意思地问。
她笑了,很美。说:“你呀,应该记着女孩子的统统,否则她们要生气的。孟孜。”
“我们门口去吧。”她大声地对我说。我看了一眼正在内里兴高采烈争买东西的继维,走出了商场。
门口凉快多了,也安静多了。
“嘿,想求你帮办件事。”她说。
“什么事?”我忙问,“能办我只管办。”
“明天想叫你陪我去舞蹈。”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我,“怎样?”
不就是舞蹈吗?看她能把我吃了?我心里想了一下,答应了,明天晚上等她。
这时,维维已经买好了东西,正在商场里找我,我对孟玫说:“我先走了。”
孟玫推了我一下,说:“快去吧,宝贝要生气了。”
维维见我过来,脸上立即暴露了娇嗔:“刚才还有一种手帕很悦目,谁知道我就没有了,只买了这块。”她打开来看,内里是一幅仕女图。
“刚才跟你语言的谁人姑娘是谁?”她看见孟玫的背影了。“一个朋侪。”“我怎么不认识?我笑了,说“你怎么能认识我的朋侪。”
她笑了,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我到维维家去吃中饭,她妈妈很喜欢我,把我叫到她的身旁,跟我说维维小时候的变乱,搞得维维很不美意思。
吃完晚饭,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蓦然想起今晚上孟玫约我去舞蹈,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糟了,我和维维说有点变乱,便急遽赶去舞场。
舞场的门口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我的心有点不好受,答应了别人,但自己失约了。也许,她已经走了,或者进去舞蹈了。算了,一个普通女子,不期而遇,不跟她跳也没什么,刚想拜别,死后就来了她的声音:“这么快就走吗?”
我歉意地笑了笑,看着从旁边走出来的孟玫说:“吃饭······又看了下电视······忘了。”
“来这里三分钟都不到就走,可我在这里等了足有三十多分钟。”
我心里有些反感,嘴上还在客气:“对不起,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她问。已经有点气了。
“你又不是我的女朋侪,我向你致歉了,还不可吗?”我有点火了。
“岂非只有对自己的女朋侪的态度才气好一点吗?你应该学会恭敬人,学会恭敬每一个女人。”我一下变得没了词,心里却在骂自己:妈的,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怎么会跟这个泼辣的女人来舞蹈,真是瞎了 眼。
一个普通女子,也敢在我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我真想走。
“那今晚上还跳吗?”我问,这现实上已经是暗示她,我要走了。
“不跳了。”她起单车,我们一齐走了。
路上,我们两个人都冷静无言。沉默沉静了一下,我以为目己是个男子汉,应该大方一些,不能跟她一样平常见地,于是我首先冲破了僵局:
“你家住在哪里?”
她好像还很生气,不出声,只顾冷静地骑着车“昨天晚上还是有星星的,今天晚上却是黑洞洞的。”我仍在找话题。
她仍不作声。
我是个心肠很软的人,打架动刀子之类,我是不怕的。但最怕见哭,怕别人不出声,一遇到这种错况,就无所适从,不知怎么办了。“下星期天,我们一起出来跳 ,好吗?” 作为赔偿我摸索地问 。“我下星期上夜班” 她说
到路口了,就要分手了,我问:“你家远吗?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送了。我住在牵牛桥。”
啊!这么远,那是市郊了。从那里到市区非要一小时不可。
她已经消散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我在电线杆下,久久地站着发愣。
这时我才发现,孟孜的手提包在我的手上。
牵牛桥,这是市内没有户口的人居住的地方,附近有条牵牛桥,聚居着上千户的黑人黑户,所以这里又叫“非洲村”
沿着泥泞的小路,我终于找到了孟玫的家。这是一很矮很昏暗的油毛毡搭起来的房子。叫了几声后,才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开门。
“你找谁?”中年男子长着一双三角眼,头发又脏又乱,他恶狠狠地望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说:“我找孟玫。”
“找她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睛仍然是恶狠狠的,语气咄咄逼人,就像法官在审犯人一样的口气。
孟玫在内里闻声有人找她,忙跑出来,把那中年男子推了进去,然后让我进去坐。
我不美意思进去,只是站在外面,孟玫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走着谈吧。”
城里这几天都下雨,道路很泥泞,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你的手提包忘记拿了,我替你拿来。刚才那人是谁?”我想起刚才谁人凶神恶煞的人,很不理解地问。
她的脸色有些变了,变得阴郁起来,低头不语。下雨了,我们躲在低矮的屋檐下,不敢依偎在一起,但贴得很近,雨水把我们的裤腿打湿了。
“你真幸福。”她忽然说。“幸福什么?”我不解地问。
她淡淡地一笑,说:“你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又。”我也笑了,说:“你也会有一个很好的男朋侪。”
她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我们不得不挤在一起,才气制止雨水打着。我们的身材已经靠得太近了,我的脸险些碰在她的额头上,我觉察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吻我一下行吗?”她垂下头,幽幽地说,声音很低,很微弱,象哀求,渴望······
我的心一阵狂跳,我不知怎么办好,我平生只吻过维维,除此之外,其他的女孩子连碰也没碰过。我不得不认可,在我所见的女孩子中,她是最大胆的了。我夷由了。
“你······。”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的全身颤动起来,我没有想过这么随便地去吻个女孩子,一个只见过频频面的人。
为了不使她失望,我的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腮帮······忽然,她猛地搂住我,在我的脸上热烈地吻了一下,我顿时感到全身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她松开我,一下冲进了大雨之中,大雨一下吞没了她。我摸着她吻过的地方,想着这个奇怪的姑娘。
第三天上班,接到孟攻的一封信。
我不是一个浮滑的姑娘,我的心灵永久是纯洁的。我现在正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压的我喘不外气来,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告诉你,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一个人······
说实话,我爱上你了。我不知道是怎样爱上你的,也许是在列车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统统就已经印入了我的脑海,我不敢信赖这就是爱,然而,确实是爱,因为我以为自己的生存中不能没有阳光,不能没有你!这几年,我的心完全冷了,我看破了统统,什么都是假的,男子中没有一个能够真正使我动心。但你却不同,你彻底地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我象是忽然发现自己一样,我变了,变得脆弱起来,变得爱哭起来,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你是这么多的男子中,最能打动我的,我至今还不敢信赖,你竟然吻了我。你使我一下看到了你的真诚和为人。
我不敢侈望能得到你的爱,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但你知道,当一个人遇到一颗真诚的心灵,当她因为这颗真诚的心灵而获得新生时,她是多么的幸福啊。她要寻求,不顾统统地去寻求,固然她知道这种希望很小。
你讽刺我吧,爱和被爱,是天主赋予的,不知道去爱的人,无异于一具僵尸。一个人,在她的一生中,能够有一个爱的拜托,比无爱的联合要好得多,从这点上说,我遇上了你,就是我的最大幸福。
······”
我冷静地把信看完,很好地放进了口袋里,心中很不寂静。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女子,竟有这样丰富的感情。我的心扰乱了,整个上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一连几天,我都睡不好觉,饭也吃不下,整天浑浑沌沌,象是大病一样。我的心灵还没有受到过这么强烈的刺激,我常常自问,一个履历了很多苦难、波折的男子汉、竟在这个题目上跌倒了。
维维很快地发现了我的反常,她轻轻地问我:“怎么,出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身材不服?”
我仍然摇摇头。
“那是什么呢?”她不解问。
我委曲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她知道我有心事,就不多问了,就讲一些故事给我听,但我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她决定星期六晚上和我到市郊去玩,这是我很早就有的筹划,以前总没有答应,这一次,她首先提了出来。一个星期,她都在忙繁忙际地准备着,买车票,买东西,一样样地办。准备好之后,我们上路了。
我们来到一个很优美的风景点,这里山环水抱,曲径通幽,山脚下是一片碧绿的水,周末许多青年都来这里度假。
我们租了一个小帐篷,两人搭了起来,住下了。
晚上,月明星稀,我们一起下水去游泳。炎天的湖水,清澈凉快,维维不会水,就坐在救生圈上,双脚不停地撩拨水,弄得我满脸都是水。看着她这单纯、活泼的样子,我的心好了一些,用水去浇,越发高兴,脚动得更快。
我一把捉住她的双脚,谁知一下就失去了均衡,救生圈翻了,一下跌倒在我的怀抱里,我还没有这样与她的那动情肌肤接触过,现在,她牢牢地搂住了我,胸脯和大腿牢牢贴着我。
“快把我拖登陆。”她告急地说,我把她拖上了岸。
我又重新下了水,坐在岸边,淡淡的月光照着她,她仿佛酿成一条尤物鱼,不时用小石子来扔我,看着她那娇嗔样,我的心里涌过一阵很复杂的感。这天晚上,我游了很久,当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帐篷时,已是晚上一点多了。
“今晚上我们就这样坐到天亮,好吗?”她依偎在我的身旁,说。
我点了点头。
“我唱支歌给你听。”轻轻地哼起了“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于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并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蝶,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苦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唱完歌,她久久地望着我。
“你说我们能成为……吗?”她又在重复着这个讲了几百遍的话。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轻轻地吻她一下,然后会说:“小傻瓜,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可今天,我却沉吟了一下,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有点委了。
“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姑娘了?”沉默沉静了一会,她问。
我没直接答复她,只是装作没有,反问了一句,“唔?”
她的泪水慢慢地流了出来,她用手推了我一下,站起来,进了帐篷。
晚风把沉寂的山林吹得沙沙作响,不时地闻声一两声狗叫,我走进帐篷,和衣躺在维维身旁,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我感觉到自己升了起来,接着就能飞了,原来是飞在天上,一看,维维和孟攻都在前面跑,追吧,我拼命去追,眼看就要迫上维维,忽然她不见了,一看,只剩孟玫在前面跑,于是我又去追······
这时听到一阵雷响,什么都没有了,我发呆地看着,不知怎样才好。云在脚下走,走得很快,我的翅膀忽然没有了,一下从天上了下来,“救命”,我动也动不了,······是个梦,我眼一看,发觉自己的衣服湿了,维维在哭。
“你怎么了?”我问。
她摇摇头不作声。
良久,她开始用抖的手去解衣服,解完衣服又解文胸,接着又把裙子解下了,借着月色,看见她只穿一条三角裤。
我的眼睛忽然大起来,血一下冲上了脑门。我发觉自己的呼吸很急,双脾在发抖,嘴在打着哆嗦,我不止眼前这个姑娘什么要这样,她想干什么?她很快地把三角取了下来,她完全赤裸地站在我的面前,脸上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的丢脸。
“你……疯了……”我咬着牙,我感到自己语言变调了。
“我答应你。”她显得很寂静。啊!以前我曾为自己有过这样的动机感到可耻。今天,她却······
“你来吧。”她说,“只要你不跟别的姑娘来往,我愿意把我的统统献给你。”她说着就向我靠。我举起了颤动的双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就是几下,她的头发被我打乱了,散了下来,这次她却没有哭,痴呆地站在那里。
终于,我的心软了,我一把抱住她,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狂吻起。
她委曲地大哭起来,像个小孩,放声大哭。
“我错了,我不应该和孟攻来往。”我喃喃自语。
“以后你不要和其他的姑娘玩,啊?”她望着我。
我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望着她的泪眼,点了点头。她笑了,眼泪还挂在嘴角,我们牢牢地搂在一起……
晚上,我还在房间里整理新到的地质资料,门被敲响了。维维来总是不敲门的,而是用钥匙开门。谁呢,打开门一看,是孟孜。“还没睡吗?”她笑得很委曲。
我点了点头,把她让进房间。
房间内很乱。东西放到东一处西一处 ,我只好把自己唯一的一张凳子让给她坐 。
谈了些无关告急的话 ,双方都在回避些什么 ,讲话不得不绕来绕去 。双方都感到很克制, 谈到厥后都无话可说了。
孟玫显然是有心事,她坐得很不舒服,一下又轻轻地叹口气,一会又看看我,有频频,到嘴边儿的话竟没有说出来 。
“你有事?”我问。
她点了点头。
“那就说吧。”
她玩动手中的钥匙,说:“你能帮我办一件事吗?“什么事”你答应帮我办就告诉你,不然就不说了。”
我一下子为难起来,我不知要我帮什么忙,万一我帮不了,那可怎么办?“这个忙只有你才气帮,就看你愿意不肯意了。”
“好的,说吧!”
“你装扮成我的男朋侪,到我叔叔那去,就说我们订婚了。”她大胆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看来我又要对不起维维了,又要去干一件这种不太光彩的事了。我夷由了一下。她看出了我的夷由,说:“你帮我这回,以后我不会忘记你的。”
“真有那么重大”我说。
“是的,以后再告诉你。”
我不知道她要我饰演这个脚色的意思,但
我却想起了那封情书,岂非仅仅是叫我饰演吗?这么爱我的一个姑娘,不是叫我做她的未婚夫,而仅仅是饰演?也许,她是为了维维,而忍痛这样吧。
我答应了她。我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漂漂亮亮,随她去到了牵牛桥。她的叔叔就是前次开门的谁人恶狠狠的三角眼,原来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很热情地问他好,并把带去的礼物送给了他。
他没有接礼物,而是叫我把礼物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睛上下左右地审察我一番之后,才叫我坐。
孟孜是很兴奋的,但她压抑住这种感情,悄悄地看着她叔叔的脸色。
她叔叔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然后用三角眼瞟了我一下,又看了看孟玫,才说:“你相识孟玫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已经相爱三年了。”我发觉自己的演戏水平不差。
“真的相识?” 三角眼里有一丝狡黠。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我问你,你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吗?”
我疑惑了,看了看三角眼,又看了看孟孜,此时的孟玫,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嘿。”他干笑了两声,说:“她是我的…嗯…这个……”他伸出了小手指晃了晃。 我一下愣住了,这怎么大概呢?
孟玫歇斯底里地扛起一张凳子,猛冲过去,就要向三角眼砸去,三角眼很巧妙地避开了,他一转手一用力,几拳便落在了孟玫的身上,接着脚一扫,孟玫便倒在了地下。
一丝血从孟政的嘴角流出,她咬着牙,叫道:“畜生!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声音凄厉而撼魂。三角眼得意的走到我面前说:小伙子,你敢娶她吗?她是个烂货,没人要的,只配跟我在这。”说完,走出了门口,狠狠地把门一带。
我走上前去,想把倒在地下的孟孜扶起来,谁知道,孟孜伸脱手来,在我的脸上打了两个耳光。
“笨伯,你怎么刚才呆站在那里,你怎么不帮我去揍谁人畜生!白白地看着我挨打,你算是什么男子汉?”
我看着她那凌乱的头发,那痛苦的眼神,心里涌过一阵悲惨,冷静地蹲在那里。
沉静了一会,她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梳了一下头,就呆呆地坐在镜子前。
“你过来。”她说
我走到她旁边。
她问。“相听吗?”
我点了点头。
“他不是我的亲叔叔,十四岁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家里没人管我了,我就逃学,出外面来玩,高中毕业后,我染上了偷、摸、赌的恶习,我欠了别人很多钱,于是,我就出卖了自己的肉体。这时,我遇见了他,所谓的“叔叔,”他很有钱,帮把所有的钱都还完了,我就跟了他,他整天在外面偷、赌,被公安局抓了很多次。我有了工作要搬出去住,他不给,他想恒久占有我的肉体。他说,只有我找到男朋侪后,他才气让我搬出去,我心里很矛盾,我必要他的钱,但又怕这个人。现在我想清楚了,我要脱离他,要挣脱他,我必要有人来支持我,使我能走出这罪过的、淫秽而肮脏的门。”说完,她久地望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我的心碎了,假如说这之前我还感到有痛苦和不幸的话,那与她的痛苦和不幸相比,就眇小得多,我以为自己以前的痛苦和不幸是那么的不敷挂齿。
我用手摸干了她的眼泪,说:“我要资助你,帮你走出这个家,从今天起,你就脱离这里,搬到你们单元去住,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我。”
她笑了,忘情地把我抱在怀里,久久地闭上眼睛,口里在小声地说:“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假如他来欺负你,我就不饶他。”
她点了点头。
为了抚平孟玫受伤的心灵,这些天我一直跟她起,一起看影戏、舞蹈、滑冰,到公园去散步。孟玫的脸上又有了笑,脸色又开始红润起来,讲话又象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灵活、纯洁。我发现她有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美,这种美与维维形象上的美绝然不同。不久,我的心却随着她的笑变得郁闷起来,变得沉重起来,因为我俩真的滋长出一种感情了。我知道现在有两个姑娘同时爱着我,痴情于我,丢掉任何一方,都会给她们带来心灵上的创伤和痛苦。怎么办?我意识到这种情况不能维持太久,假如这样下去,是对这两个姑娘感情的玷污、占有和玩弄,是一个可耻的人。我必须做出决定,选择维维或者孟玫。
我不得不坐下来静心地想一想,维维是个多情和温柔的姑娘,她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她的家庭很好,和她生存一辈子,一定是很幸福的。孟玫呢,也成熟过早,是一个很热情懂事的姑娘,也许由于受的苦难太多,待人也显出很老练,她的名声很不好,和她,无疑要刻苦。选择谁,我不能回避了。特别是这之后发生的一件变乱。
那天,我陪孟玫去舞蹈,跳到一半,我们便从舞场里退了出来,走在林荫道上。南边的夜,清爽宜人,我们走在小路上,让晚风轻拂着我们。昏暗的灯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我们身上。在这膝胧而又安谧的天下里,我吻了她,轻轻地、蜜意地两下,她摸着被我吻过的面颊,把头埋进了我的胸怀……许久,我们才从林荫里走出来,这时,我愣住了一维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的面前,最多只有十米,刚才的统统,她全都看见了。我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缺。
孟玫还不知道,仍然痴痴地依在我身上,我慌忙把她推开,她愣了一下,也看见了眼前的维维。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动,谁也不知怎么办?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玫走开了,只剩下我和维维。我走上去,想挽住她。
“别碰我!”她躲开了我,用手护住自己。
“听我说,维维……”我的舌头变得僵硬起来,平常的那些词汇不知那里去了。
“你不用解释了,刚才的统统我都看见了。”她的脸色冷冷的。滑来,现在的统统解释都是劳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出声 ,我们俩一起骑上单车,朝她家走去,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路是这么长,时间过得这么慢。夜,在看着我们这两个人。
第二天,我挂电话到图书馆, 对方说维细没有来上班。
维维不上班可是件大事,在我的影象中,她还没有无端不上班的。我急遽赶到她家,她家的保姆告诉我,维维昨晚上忽然病了,送医院去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心很难过,维维这个可怜的姑娘,一定是昨晚上的事刺激了她,我带着赎罪的心情到了医院。
止一个晚上,维维就完全变了个样,脸上没有血色,两只眼睛大而无神,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她看见我来,说:“你来干什么?”话刚说到半,就哽咽了,眼圈一下变红了。
我不出声,坐在她身旁,看了看病历和医生开的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看着维维的眼睛。
“你走开。”她把我买去的东西扔在了地下,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捉住维维的手,说:“我对不起你。”
“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了,嗯。”她看着我。我为了不使她失望,点了点头。
她扑上来,泪水又湿了我的衣服,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维维在医里输了几天液就出院了,固然我们俩又和好如初,但心中总是蒙着一层阴影,总有一件心。两个人都在警惕翼翼地避开它。
我只能俏悄地去孟玫那里了,我怕她有变,回到牵牛去,和谁人三角眼鬼泥。她出奇地冷静,她只管不去问那天晚上的变乱。我在她宿舍坐久了,她就催我快点归去,我知道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解脱这种痛苦,就比死还难受。
我决定脱离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以得到心灵上的安慰,能够苏醒过来。这时所里有一个到八万大山进行共生矿调查的任务,要去半年,而且很苦,我要求去。向导正愁不知叫谁去,一听说我主动报名,乐了,拍着我说:“好样的。”
临走的前一天,我才把事告诉维维,她一下就惊呆了,重复着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跟着死死地拉住我,怕我真的永久不回来似的。她说她果断不让我去,还说让他爸爸打个电话给我们所,让所里换人。我拒绝了。
走的那天,给孟孜写了一封信,把我下去的消息告诉她。
八万大山,人称“原始森林”。这里老虎出没,野猪、野狼很多,毒蛇成窝。我与当地的地质工作人员一起会合后,向原始森林进发。
这里的条件真是奇苦无比,没有肉吃,整天吃的是大米饭加辣椒。晚上也没有电,各人就围在火边,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单调的夜晚。
没有见过大山的人,一见这大山,就会把自己所有的苦恼、优愁丢到一边去。当我站在山腰上,望着生机勃勃而又莽莽连绵的大山时,我的苦恼一下就没了,我感到了大自然的气力,我长长地、高声地叫着,让声音在大山里久久回荡。
一个多月过去了,到大本营去要给养的人给我带来了两封信,一看字迹,就知道是维维和孟攻写的。打开维维的信,诺大的一张纸上,密密地重复写着我的名字,很乱,在背面,她写了一行字:“我无法扫除对你的缅怀。整天都在想你,重复地写你的名字,于是就把这张纸寄给你。”
拆开另一封厚厚的信,打开一看,是日记中的十多页,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天晚上,我借着火光,认真读起了这本日记。
×月×日晴
“你的信。”女伴们把一封信递给了我。我这几天心中一直有种不祥之感,不知是为了什么。打开信一看,果然是韩社的,他走了。我一下就白他为什么要走,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泪水也流了出来,他是爱我的,而且是爱得很深,这次他出去,一定是为了排解心中的不快和郁闷。
月×日唷
维维今天找到我,说与我谈谈,看着她那瘦弱的样子,我的心软了,我说,韩社也是很喜欢她的,韩社对我,是一种关心,一种同情和资助,信赖他回来之后,一定能作出他自己最满足的选择。维维笑了,她说,她不能没有韩社。她问我,必要什么资助,她都可以资助,我谢绝了她的美意。
她要脱离我的时候,又忽然哭了,哭得很伤心,呆在那里不肯意走,问她干什么,她也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只好悄悄地坐在她旁边。
×月×日多云
“叔叔”今天来找我,叫我归去,他说他很寥寂,我说我不归去了,他假声假气地说,归去以后一定很好地待我,不对我什么了。
谁知他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说,假如我不归去陪他一天,他就这样跪着不起来,我的心又软了,想起这几年他供我吃穿用玩,在外面捞钱给我用,够辛苦的。这样,我又跟他归去了,回抵家,他把门关上,要解我的衣服,他又要来了,我死命地护住,他说,末了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了,我想了一下,就要他发誓,他言旦旦说了。我感到欣慰,我自己解开了衣服,让他扑了上来。
月×日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去参加韩社的婚礼,韩社和维维打得漂漂亮亮,四周参加婚礼的人都说是天生的一对,两个人还当着各人的面接吻、咬糖,我的心碎了,韩社,你再也不属于我了,我的统统都因你而彻底失去了。
忽然,我感到天昏地,我自己一下陷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这里什么恶人、暴徒都有,我怕极了,大声地叫着,醒来一看,自己已是一身大汗。
日记写得很长,我看到半夜才把它看完。第二天,我分别给维维和孟玫写了回信。在给维维的信里,告诉她,要多学习,充实自己,在爱情之外探求一个人生的支点,不要把爱情作为自己的唯一支点。在给孟玫的信中,我毫不客气地讲了她。我说,重新回到“叔叔”那里去,无异于重新陷入深渊,把自己埋葬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人,只有自尊自爱,才气成为一个真正巨大的人,一个脱离了卑鄙气的、高尚的人
一天,天灰蒙蒙的,我和地质队的几个队员一起到了取样的洞口,这个小洞是为了取样而挖的,原来是队员们进去取样就行了,不知为了什么,我却要求进去,进去冒一下险,刺激一下。洞并不深,只能容一个人进去,我很快就走到了止境,洞里黑极了,我取了样之后,听到内里有“咝咝”的声音,我迟疑了一下,马上知道不妙,就朝洞口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我跑到洞口的时候,只听“轰”地一声,洞全部塌了下来,我的双腿一下被压住了,我很想叫,但叫不出,顿时我失去了知觉。
我被一阵阵剧痛痛醒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队员们把我放在一个自制的担架上,向着离森林有五十多里的大本营走去,到了那里,才有汽车把我拉进医院。我看着两条血肉含糊的腿,痛苦地拼命地叫,我真是不肯意活了。
我很快地被送进了附近医院,在医院里,我失去了一条右腿。我摸着我那空裤腿时,我感到统统都完了,我大声:“还我右腿,还我右腿!”凄厉的声音在病房里传很远很远。
所向导派我去青岛疗养,而且装假肢。就这样,我没有回抵家,就被直接送去了青岛。
这统统都像梦一样,当有一天我重新站起来时,支持我的是一只腿和一双拐杖,三点支持一个平面。我的心麻痹了,我还成什么人啊。
每天晚上,我就到海边去坐,望着那深邃、浩瀚的大海,那深沉、汹涌的大海,我仿佛一下成熟起来,一下变得心胸广阔起来。一条腿又怎么样,一条腿也要站着,“只要自己不倒下!”这是一个名流说的。
我给维维和孟玫写了信,告诉她们我的统统。
维维在一个星后就赶到了医,她看见我第一眼时,完全愣住了,象看个外星人一样,一步都不敢向前,我哽咽地叫了声:“维维。”
维维一下跪了下来,摸着我的空裤筒,要找我的右腿,一边找,一边哭着说:“右腿,右腿呢?”她久久地跪在地下,抱着我那只剩下的左腿,痴痴呆呆地不肯意起来。
晚上,我们在一起散步,湿润的海风吹来,温柔又舒服,维维扶着我走着。
“我们结婚吧,嗯?”维维望着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复,只是慢慢地向前走着。
“嗯?”她一把捉住我,脸上很痛苦的样子。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她牢牢地捉住我。
我睁大眼看着她,月光下,她越发显得奇丽可爱。
“你归去之后认真想一想,就会知道,你的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
“不,不嘛,我就是和你结婚。”她说。
我抚摸着她的脸,说:“傻姑娘。”
维维在青岛住了半个月,终于归去了,她说她归去等我,她这一走,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永久不大概向前迈一步了,我和他的恋情结不出果实 ,只有一根苦藤。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就在我竣事了疗养,准备返回的时候,收到了她母亲的一封信,信中告诉我,维维已经在她的撮合之下,和一个小伙子订婚了,固然维维一直很爱我。
我把信给撕了,让海把它吹走,我不抱怨维维,我以为维维的选择没有错。爱,不能创建在痛苦之上,假如一方不能给另一方幸福,这爱就是不幸的,既然我不能给维维以幸福,我就要还给她自由,让她在生存中重新选择自己的爱情道路,重新去探求她的幸福,组合她的新家庭。
厥后,我把她最喜欢的小动物,已只玩具小熊猫寄给了她,我深深地祝福她。
使我有些担心的是,我有将近三个月没有收到孟玫的信了,自从收到她的日记后,一直没有收到她的信,是什么缘故原由呢?一直解不开这个谜。
为了尽快回到火热的生存中去,尽快地工作,我配了假肢后,就要求归去。我受不了整天的无所事事,受不了这里护士的严格规律。
就在我即将起程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封信,看信封的字迹,就知道是孟攻的,我急遽打开一看,内里的消息不啻于一个惊雷,把我给惊呆了。
孟玫被判刑三年!
这是她进监狱后写给我的第一封信。
原来,自从她“叔叔”那次找过她后,又常常去找她,她不从,她“叔叔”就闹,变乱越来越大,她单元的向导也知道了,四周的同事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鬼混,一夜之间,她成了坏女人,店里的人在背后指指划划,她受不了。“叔叔”对她百般摧残,在店里当着各人的面动手动,搞得她躲又无处躲。这样,在一个晚上,当他又一次施暴时,她拿出了准备的铰剪,朝他最关键的部位,急刺过去,他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她去投案自首。
她以防卫过度被判了三年。
我的心灵又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我扪心自问,我这次假如不到大森林里去,我们三个人的了局到底是怎样呢?也许不会这样惨,也许不会失去那么多,也许…
但我究竟得到了,固然我失去了很多。
我回到了离别十个月的桂宁市,车站有很大的变革,几个小车司机争着让我上车,一些个体户拿着书、药在卖,我听到了熟悉的乡音,看到了熟悉的城市。几个小车司机险些是架着我,要我坐上他们的车,我烦燥地推开了他们,迈着有一条假肢的腿走着······
回抵家后,旧日的朋侪来看我,并告诉我,维维晚上要举行婚礼,而且问我收到请柬没有,我告诉他们,今天我刚回来,她不知道。
我照着她家的新地址走去,这是一幢很漂亮的房子,她的新居在四楼,这套房子我来过,当时维维的妈妈说是给我和维维结婚用的,谁知今天晚上的新郎却是另一位小伙子,我吃力地走上了四楼。
四楼很是热闹,来庆贺的人高声叫着,谈笑声,吵声此起彼伏,我夷由了一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我看见了维维,她今天晚上穿了一件土赤色的连衣裙,这是她以前买的,我曾经说过不悦目,她就没有再穿过。她的头发很随便地梳着,口红涂得很深使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她冷静地站在一旁,笑得非常的丢脸。这就是维维,这就是把自己的统统要献给我的姑娘,然而,现在她却和了别人。
来资助的姑娘认出了我,她为难地看看我又为难地看看维维,各人都很尴尬。
“你把维维叫出来一下。”我说。
维维从内里出来。我忙转过身去,留下了个背影给她。
她的脚步一下停住了,悄悄地,她没有出声。良久,她才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发现她陌生了许多,一种凄凉的感觉擦过心上,我克制自己。
“我不应该来,我不该扰乱你的心。”
“不”她几平不能自持,伸脱手刚想扑上来但又克制住了“祝你幸福。”我伸脱手去,要跟她握手。
她没有脱手,“我不会幸福的。”说完,转过身去,含着泪跑进了热闹的人群中。
我脱离了维维那里,我知道,维维不会有幸福的,因为她的心灵已经属于我了,现在她那残缺不全的爱,是再也不会燃起熊熊大火了。
我回单元后,被提为一个室主任,主持了一个工作室的工作,但不知为了什么,我决心再回到我失去了一条腿的地方,去那里工作。
临到那里报到的时候,我专门绕道到了某地劳改农场,去看看孟玫。
“是你?”她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是我,我来看你来了。”她穿件宽大的衣服,脸色红润,精神非常好。
“我干了件蠢事。”她低下了头。
“好好地干,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给你寄些书。”

她久久地、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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