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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2》第17章:士兵,我信赖你是名优秀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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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一生Lv.6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3-5-30 17:58:19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费卯挖苦道:“宝七,你也真是糟了料了,你应该去当盟军总司令。”
  宝七回敬道:“老子要真是盟军总司令,第一个命令就是枪毙了你。”
  “别介——”费卯撅着嘴往宝七嘴上凑,“当时间你就是我大爷,我先巴结巴结你!”
  宝七恶心得一下跳开,花子和大个儿使劲拖住他,让费卯上去亲。
  一伙人正胡闹,杜克进了屋,一会又转出来,手里提着那杆春田步枪。枪显然是保养过了,亮着幽幽的油光。
  “你——过来。”
  一伙人停住打闹。杜克的手指着岳昆仑。
  岳昆仑还没走到,杜克一抛枪,岳昆仑啪地接住。
  “打一枪。”杜克的边幅外形语气不容违抗。
  不但是杜克,宝七一伙人也很等待,尤其是青狼,他们从没见岳昆仑用过那杆枪,带对准镜的枪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岳昆仑就那样默站,没有一点举枪射击的意思。
  “这是命令!”杜克一声怒喝。他觉得本身的感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他酗酒、每天超负荷地训练,就是为了压抑感情。焦躁易怒是一个狙击手的大忌,本身也许再不适合当一名狙击手。
  “为谁而开枪?”岳昆仑抬起头,直视杜克的眼睛。
  杜克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那双犀利的黑眸既锋寒砭骨又饱含深情,平静与死亡,无情与悲伤,种种抵牾而复杂的感情稠浊其中。杜克仿佛看见这双眼睛深处那颗冰火融会、爱恨交织的灵魂。这是一个真正经历过黑暗与杀戮的人,这是一个真正懂得战役残酷的人。杜克瞬间懂得了这个中国士兵,就像懂得本身。
  “你每次开枪都要足够的理由吗?”杜克问。
  “是。我不会为表演而开枪。”
  杜克出拳快而有力。岳昆仑左脸中拳,人一下被砸翻在地。宝七一伙人都愣了。
  杜克咧咧嘴笑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岳昆仑从地上徐徐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主座要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回去休息了。”
  岳昆仑提着枪走下走廊,徐徐穿过操场。那个孤独的背影让杜克想起了从前,他看见了从前的本身。
  曙光一点点侵蚀黑暗,屋里徐徐豁亮。一缕阳光斜穿过窗户,落在一张困惑悲伤的脸上。
  阳光刺痛了眼睛。杜克眼皮动下,徐徐醒转。
  目光晃动暗昧,桌面上倒着一个威士忌空瓶、半杯残酒、一个骆驼烟壳、一张相片、一支点45口径的勃郎宁手枪,枪边上散落一个弹匣和一些11.43毫米手枪弹。
  杜克坐直了身子,脑壳无力地靠上椅背,眯起眼望着窗外。天又亮了,又是该死的一天。他不记得是什么时间趴在桌上睡着的,他喝了一夜的酒,头疼得像要裂开。
  杜克抓过桌上的烟壳。烟壳是空的,他愤怒地把烟壳揉成一团,用力摔向窗户。烟壳被玻璃弹回到桌面,滚到酒杯边停住。杜克抓过酒杯,把半杯残酒一下灌进嘴里。烈酒如刀,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这种快意的疼痛没能让他好过点,他眼前又出现了对准镜,是透过对准镜观瞄的情形。
  他又清晰地闻声了本身的心跳,每次他把右眼贴近对准镜,天下便只剩下本身——十字线架上一个戴德式钢盔的头颅,那人长着一双德国佬的灰眼珠。如果仅是这些,还不敷以让他开枪,但那人正用一杆98K狙击枪对准,枪管指的方向是他此次任务的营救目标。
  没偶然间迟疑,他扣下了扳机。撞针被开释,清脆地击上子弹底火。他身体还稳定保持着开枪前的姿势,就像他没有开枪,只有如许,弹道才不会在子弹射出枪管前发生偏移。
  那个头颅在镜头里爆开,鲜血和脑浆四散飞溅,无可挽回。就是这一幕,永世地烙在了杜克的内心,不能忘怀,恍如噩梦。他射杀的不是对头,是一名美国大兵。
  杜克突然伸手抓起了手枪,一手熟练地压进弹匣。枪机喀嚓一拉,子弹顶上了火。杜克把枪管猛然塞进嘴里。自尽的冲动突如其来,只要扣下扳机,11.43毫米的大口径子弹顷刻会把他的后脑勺轰得粉碎,不会有一分活着的可能。
  杜克的目光触上了桌上的相片,相片里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枪管徐徐从嘴里拿出来,杜克的两个手肘无力地撑上桌面,十指用力地揪起头发。家人在等着他回去,他没有勇气抛弃他们。杜克在哭,身子克制不住地抖动,胸腔里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一头独狼的呜咽。他厌倦战役,他痛恨战役,但他无力摆脱。他觉得本身就要疯了。
  屋外响起了车声和清脆的喇叭声,是送那批中国兵去火车站的车,他们本日就要被送去兰姆伽。杜克把枪插回腰上,双手用力地擦擦眼睛,又起身用水冲了脸。男子的软弱从来都只留给本身。
  岳昆仑一伙兵站在卡车上,目光齐刷刷地望着车下的杜克。对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他们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漠视。
  杜克仰面看着岳昆仑,说:“希望偶然机看见你开枪。”
  岳昆仑没有答复,只是把右手举到额前,向杜克行了个军礼。
  杜克也缓缓把右手举到额前,目视着卡车远去,在漫天的黄尘中徐徐消失成一点。
  “士兵,我信赖你是名优秀的狙击手……”杜克自言自语。
  车轮“咣当咣当”地撞击着铁轨,声音执拗单调。车厢里一片昏黑,铁门拉开一尺缝隙,天光直切进来,晃亮十几张木讷的脸庞。岳昆仑坐在门边,望着野人山苍黑的山脊在荒野的尽头越退越远。风呼呼地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岳昆仑一动不动。到底是野人山阔别了他还是他阔别了野人山?岳昆仑感觉很模糊。那些战友和本身的心,永世也走不出那片黑暗。
  “我们还会返来吗?”郭小芳蜷在角落里轻轻地问。
  “会的。”岳昆仑的答复和他的眼神一样的坚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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