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李玉轮 静女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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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位著名产科医生的日志在网上爆火，引发了激烈讨论。
他说，由于生孩子的人越来越少。
本来一床难求的产科，现在日渐荒芜。
很多医院乃至直接关停了产科。
而更大的危急，还在反面。
01
李玉轮
热搜上的日志，来自著名妇产科专家段涛。
他是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教授，在产科工作三十多年了。
日志里，他表达了对“产科塌方”的担心。
他说，有一次开会，遇到了一位做了二十多年产科的主任。
那位主任说她们医院的产科，最近关闭了：
“整个科室都没了。”
说着就开始哽咽，很心酸。
科室没了，整个产科的医生护士就不得不转行。
可是能转去那里呢？
段医生不禁想起曾经高速收费站那个36岁的女员工，被裁人时的控诉：
“我的青春都献给收费站了，要我现在学别的，我也学不会啊。”
已往大家都当是个笑话。
但转眼自己就成了笑话的主角。
这天下变化真的太快。
一个昨天还如火如荼的行业，仿佛一夜之间，就无可怎样花落去了。
段医生呼吁“救救产科吧”。
评论区里，人们吵翻了。
有一些网友表达了理解。
但更多人觉得，这是时代的潮水，谁也改变不了了。
“生孩子的人越来越少，谁也救不了产科。”
02
李玉轮
大家说得很对。
产科兴不旺盛，取决于生孩子的人多不多。
而我们目前的近况，就是生育率在持续降落。
而且降速非常快——
7年时间，出生生齿降落了一半。
咱们国家是从2016年实行“全面二孩”政策，2021年正式放开三孩的。
本来大家都以为，既然生育政策放开了，孩子应该会越来越多。
但事实上，除了2016年迎来一波生育小高潮之外，新出生生齿就一直在降落。
2016年是1883万。
2017年是1764.8万。
2018年是1523万。
到2022年，已经降落到了956万。
我国生齿初次出现了负增长。
2023，就更少了，全年出生生齿仅有902万。
还不到2016年的一半。
这降幅，不是一般的大啊。
03
李玉轮
短短几年，出生生齿少了一半。
这也就意味着医院产科就诊人数降了一半。
很多人可能都有深有领会。
往年，产科门口险些全是人，住院部一床难求。
最近两年，却明显冷静了很多。
我一个妹妹，前段时间刚生了二胎。
她说2016年生老大的时候，病房爆满。
她还是托人找关系，才在走廊加了个床位。
但是到了生二胎，险些都是两个产妇住着三人间。
乃至还有很多空病房。
2016年，一位临沂网友也在医院产科拍了一组照片。
当地医院的产科，电梯口都加了床。
那时候产科险些每天都是满满的。
可是短短几年，环境发生了两级变化——
大城市的大医院还是忙。
但在小地方的下层医院，产科越来越冷静，乃至不得不关停。
2022年，天下有十几家医院关闭了产科。
2023年，在产科关停的名单上，又增加了一大波——
浙江嘉兴平湖市中医院、广州新造医院、浙江温州苍南县中医院、广西来宾市武宣县禄新镇卫生院、宁波鄞州区第二医院……
一个接一个地停止提供孕产妇诊疗服务 。
到了2024年，才过了三个多月，又已经有多家医院宣布停止产科服务——
广州中医药大学金沙洲医院、青岛市黄岛区第二中医医院、浙江江山市中医院、江西赣州市第五人民医院、福建莆田秀屿区东峤镇卫生院……
已往关停产科的，还都是最下层的机构。
而从今年开始，有些不算小的综合性医院，也停止了产科服务。
乃职苄些更大的三甲医院，都面临产科空置病床、光烧钱不赢利的尴尬。
04
李玉轮
出生生齿越来越少，“塌方”的当然不但是产科。
现在，幼儿园的关停潮也随之而来。
有数据表现，近两年来，我国有凌驾两万家幼儿园关停。
很多地方，从前是孩子入园难，“一园难求”。
现在是幼儿园招生难，“一孩难求”。
北京一家高端幼儿园的园长，深切感受到了生齿萎缩的寒意：
“从前都是等着家长上门送孩子过来。
现在我们要走出去招生。
不但是进社区，还去抖音、小红书引流。”
“我们幼儿园的班额事实上已经缩小了。
现在人数最多的班，也不凌驾15个孩子。”
幼儿园孩子开始“断崖式下跌”了。
那么然后呢？
肯定就是3年后，小学的孩子数量大幅降落。
之后初中、高中、大学，学生都越来越少……
仅仅从这个角度看，出生生齿的淘汰似乎不是坏事：
学生少了，竞争就不那么激烈了。
可以砍掉比力差的学校，让大部分孩子都能享受优质的辅导资源。
但硬币的另一面，几个问题显而易见：
第一，很多产科、幼儿园、小学、职校，都会被淘汰。
也就意味着大量的产科医护和老师要失业。
他们像高速路的收费员一样，面临“被时代抛弃”的艰巨逆境。
所以这也提醒我们，审慎选择跟孩子相关的职业。
产科、幼师、职校老师，固然社会依然需要，但近些年都会供大于求。
找工作会很难，找到了搞不好还得下岗。
第二，跟孩子相关的行业都会越来越难干。
卖尿不湿的，卖童装的，教琴棋字画的……竞争会越来越大。
由于孩子总数少了，总需求小了。
从前十个亿的市场规模，一下子减到五个亿了。
天然会有一大部分人赚不到钱了。
所以做生意的人，也要慎重选择孩子相关的行业。
第三，跟我们每个人都痛痒相关的，是未来社会的劳动力，会越来越少了。
眼下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少，社会和家长的负担似乎小了。
但这也意味着未来进入社会的年轻人，必然越来越少。
这可就不是个愉快的事了。
打个比方你就懂了。
咱们的社会就像一辆车。
年轻人是拉车的，老年人是坐车的。
这边出生生齿越来越少，那边老年人的寿命越来越长。
社会这辆大车，拉车的越来越少，坐车的越来越多。
社会就会发展得很慢，走得很艰巨。
很难再像从前一样飞速狂奔了。
而为了让这辆车还能正常向前走，有些老年人，只要还有力气，就得被迫拉车。
65岁才退休啊，70岁还去开出租啊，90岁还要自己照顾自己啊……
这可能就是我们这代人面临的未来。
我查了一下早就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日本的数据。
现在日本65岁-70岁的老人，有一半都还在工作。
70岁以上的老人，都有百分之十几还在工作。
老年人就业比例连续18年上涨。
这……恐怕就是我们的明天吧。
当然，我们的孩子、未来的年轻人就更加不轻松。
详情也可以参照隔壁日本。
由于老龄化严重，年轻人一个人要顶好几个人用。
他们的工作时间长，工作强度大，面临着巨大的社会压力。
也因此而缺少照顾家庭的时间，更加不想生娃。
所以形成了一个负面循环。
年轻人越不想生娃，社会越老龄化。
社会越老龄化，年轻人压力越大，越不想生娃。
然后社会就更加老龄化……
05
李玉轮
中国现在已经是“深度老龄化社会”。
十年以后老人会更多，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
局面也有点不乐观。
所以国家这两年也在鼓励生育。
2021年实施三孩政策以来，很多地方开始直接发放育儿补贴。
只要生孩子，就可以领钱。
国家搭把手，帮你养孩子。
观念上，也在逐步引导。
小学课本的封面，都从一胎变成了二胎。
武汉一个公园的雕塑，也从“一孩变三孩”了。
06
李玉轮
这意愿是很好，只是年轻人也有他们的难处。
生育率持续低沉，归根到底是两个因素：不能生、不愿生。
不能生，也就是不孕不育。
有统计表现，2020年不孕不育的夫妻已经达到了18%。
跟30年前的3%相比，真是大幅上升。
环境、饮食、精力压力、不良生活习惯……都是“生不出娃”的罪魁罪魁。
现在很多“不孕不育门诊”，也是人满为患。
而跟“不能生”的年轻人相比，“不想生”的人数更多。
缘故原由最主要还是经济压力。
现在养孩子的本钱越来越高。
从小时候的尿不湿、奶粉钱再到上学后的各种培训班。
生一个孩子，简直即是养了个“吞金兽”。
很多年轻人掂量掂量，觉得钱不够，养不好，还是等等吧。
当然，也有年轻人想得更多。
觉得社会内卷这么厉害，孩子生出来也是受累。
不如算了。
别的，还有职场压力，身材不好，自己还没玩够，队友不靠谱，就是想丁克……等等。
各种各样的因素，让年轻人对生娃没了热情。
07
李玉轮
其实不但中国，现在全天下的生育率都不算太悦目。
全球224个国家里，96个生齿都在降落。
而且每每越是发达国家，生育率越低。
反而是偏远穷苦的国家和地区，热衷生娃。
一般来说，一个国家要保持生齿稳定，平均每个妇女生2.1个孩子。
约莫就是夫妻两个人，生两个孩子。
但是2020年，我国育龄妇女生育率只有1.3。
实在是很低了。
从国家的角度，我们当然提倡大家多生娃。
从个人角度，我自己也觉得生个娃挺好。
当然，我也非常理解年轻人的心事。
究竟现在养个孩子，确实不是开打趣的。
也确实是需要认认真真想清楚的。
无论生还是不生，只要是理性和负责任的选择，就都应该被恭敬。
跟催生劝生比起来，更希望我们的社会能有更多办法。
让想生娃的人，能生得起，更能养得好。
假如你也认同，就一出发点亮【赞】+【在看】吧。
──── 全文完 ────
作者简介
本文作者：李玉轮。高人气作家，新女性主义者，踏实写字的手艺人。以理性和聪明陪万千读者成长。新书《活得苏醒》当当网热卖中。微信公众号：李玉轮。 |
